她说，你瞧瞧我的牙齿。
每每她这么说都会吐出鲜红的蛇信子，开叉的舌尖扫过折断磨损七扭八歪的尖牙。只要描绘危险的物件，人类就爱用森森寒光这样的词，她一张嘴，直惹得人发笑，倒没了什么危机四伏的感觉。
蛇女郎常常感到饥饿，用破碎的牙齿咬生肉和菜叶，一面在痛苦中咀嚼一面瞧那欢快的小美人鱼，小美人鱼从水缸里探出头来，笑她的蛇尾冰冷又丑陋。蛇女郎光顾着撕咬，不理她，却用蛇尾拍了水缸几下。
小美人鱼甩着闪光鲜亮的尾巴跳起来，捧了抔水往外泼。瞧见蛇女郎缓缓地爬来，只对她笑。蛇女郎觉得对她没什么可说，也对她笑。笑了会儿，又张开嘴，对她说，啊，啊，好吧，你瞧瞧我的牙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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