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zartbonbon

祝愿所有睡着的人都惊醒

我们常常写滑稽剧，似乎和平中的人们总是爱看那样奇怪的东西，只是如果把一面镜子打碎，碎片掉落在键盘上，或许也能写出差不多的东西；而我们只消等他们捧腹大笑，比方说从空中掉到垃圾桶里的空中飞人，比方说头被六把小刀贯穿的杂技小丑，人们爱看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，虽然他们并不亲近这些，但欢笑总让人快活，欢笑总令人亲昵。欢笑是火热，欢笑是温暖，尽管我感觉有些冷。大概冬天要来了。上一年的冬天我还敢点蜡烛，现在却连一根都找不到，说不定再过不久，我就只能在故事里写蜡烛。那时我点燃蜡烛，那蜡烛纯属飘浮在空中，像烟火，像云朵，像荒唐缥缈的一场梦幻，谁知道某一天它不会变成梦幻呢。至少回味好的，我曾经在没有人有时间去管理剧本的时候拥抱过它，它那样温柔，那样美丽，我敢说它如我爱它那样亲近我，也如别人爱它那样亲近他人；如果我们还没能拥有太阳，起码在无月的夜色中，能够试图去爱它。我们在写着，在写着，在爱遥远的灯河，在爱慈悲的垂怜的地母，在爱风，在爱雪，远方的山丘上有人相爱着，远方的灯塔的光终有一日会照到这里来。我是如此虔诚，尽管这样说有些大言不惭：我想点燃炉火，至少拥有这一刻温暖；我想打开窗户，至少让自由自在的风飞进剧场；我想举起蜡烛，举起火把，举起煤油灯！我想看见我的梦成为真实，它是如此值得被爱，如此明亮！如果这些都还远着，都还只是星星……我只希望我是赤裸的，我是真诚的，我不必为任何我的喜好盖上一层遮羞布，我不必沉默，也不必为了自保，永远安眠。